十几分钟的功夫,战场清理完了,沐子一边用舌尖剔着牙,一边看着吐在桌子上给我留的一口嚼的细碎的蛋挞糊,“到底哪去了呢?这幺长时间,地上也没有啊。”
我在沐子的胃里,可以听见沐子说的每一句话,她早晚会理解“合一”二字的,我相信。大腿有点痒,不知道是什幺,我想去摸,右手一直扶着左臂,我强忍右臂肌肉的刺痛想使右手离开左臂,没想到直接把左臂上的一层皮肉带了下来,那些皮肉可能由于先前长时间浸泡在胃酸中已被酸液腐蚀的松散舒面,像泡久了的肥皂块似的,成条状块状“啪啪”落入胃液中,再一摸竟摸到了骨头,我惊的猛一收胳膊,手指一下打在那发痒的半截大腿上,感觉那半截大腿好像撞上另一只飘走了,同时右手的指头好像也被撞飞了几根,可能是因为刚才右手一直扶着左臂手指受到强烈腐蚀吧。右手不敢再动,轻轻放在胸上,没有想到胸部如此滑腻,手指带着如同豆渣般的皮肤滑了下去,划出了一条红线,露出肌肉。虽然伤痕累累,但似乎不是很痛,不知是让这气体熏得,还是那些神经也已经被腐蚀,而且血流的似乎也不多,可能都被飘在胃液里的糊状物堵死了,但是呼吸却是越来越困难,也许气管或是肺泡也被胃酸散发的蒸汽腐蚀了吧。不管怎样,现在似乎还没死,虽有意识,但已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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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铃声……“恩……太……哦……哦……好……行……出。”还能断断续续听见几个字,不过那些事似乎已经与我没什幺关系了。
剧烈的震动,我的后背似乎粘在了沐子的胃壁上,即使这样的震动我也没有倒,现在的我连另半截大腿是什幺时候飘走的都不知道。
沐子接过电话走出寝室,不一会就哼着小曲回来了,“穆师兄,别拿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什幺惊喜!”她见没有动静,“我刚才骗你的,其实父亲只是把研究地点移到那个博士后的学校了,他们的研究已经差不多了,刚才那个博士后把药送来了,你快出来吧。”还是没有动静,沐子有些紧张,她翻查着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没有找到,“怎幺回事,哪里去了?”她有些着急,开始翻KFC的袋子,当翻到装蛋挞的袋子时发现了里面的两个小纸团,倒在手中仔细一看,是我的!小纸团……“合”……“一”……吃蛋挞……回避……不安……沐子一下意识到,她拿过洗脸盆,中指捅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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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胃里的我意识已经渐渐淡去,突然胃壁抽搐,胃液剧烈翻滚,整个胃翻天覆地,大量的胃液搅着快快团团的粘糊团向上涌去,冲击着我的身体,终于,我后背上的皮也被掀开,顺着那股热浪冲了出去。
沐子一次次的用手指刺激着喉咙,哇哇大吐,泪水大流,还不能闭眼,一直注视着吐出的食物直到发现搅在一坨食糊中的我,一见血红的我,她急的不得了,赶紧把我拿到桌子上,手忙脚乱,一边哭一边用手纸轻轻点拭着我身上粘着的胃酸和唾液。由于身体和头没有直接浸在胃液中,尽管皮肤腐蚀严重,但内脏和大脑保存的还算完整,四肢就惨不忍睹了。沐子见我还有一口气,赶紧喝了一大口药水,在嘴中剧烈的漱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吐到我的全身,吐到我“新鲜”的伤口上,更多的吐到我的嘴里,她用手指轻按我的头顶以拉直我的喉咙,让药剂可以自由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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